陳言專欄

中國日報網環球在線消息：

“對不起！”

“失禮了！”

“道歉！”

“我的祖先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個人，也作為首相向那些飽嘗辛酸的原慰安婦們表示同情，我內心充滿了歉意。”

瀏覽一下日本的報紙，“道歉”、“謝罪”充斥了版面。企業家的照片要么是笑得比4月的櫻花更燦爛，要么就是讓你看不清楚臉面，頭上僅有稀疏的幾根頭發，光亮亮的腦袋耷在鏡頭前面。前者是企業家春風得意，宣布企業效益又上一層樓；后者則是企業家在深深地“謝罪”，日本企業多，有報道不完的丑聞，說不完的丑事。謝罪充斥日本媒體。

小事立即“謝罪”

雞毛蒜皮的小事是需要立即謝罪的。

今年的春天來得異常的早，日本氣象廳早在3月就匆忙做出了櫻花開發的預期表，但春寒倒流后，櫻花沒有按氣象廳的預期開放，本來再發表一個新的就是了，但日本氣象廳長官表情沉痛地站在電視攝像機前，深深地鞠躬后向全日本國民表示了歉意。日本媒體、國民對此非常的滿意，長官的道歉似乎讓人們有了種當家作主的感覺。至于櫻花早開一天或者是按期綻放與國民生活有多么大的關系，值不值得讓全日本國民在電視前花十幾秒鐘駐足觀看，然后在酒足飯飽之后熱烈議論一番，并沒有太多的人去考慮。

日興證券、三洋電機、加卜吉等企業走馬燈似地上鏡頭，道歉一個接著一個。同樣是作假賬，日興道歉得快，雖然做了420億日元的假賬，前任領導個人需要賠償33億日元，但道歉了就可以饒恕，如今日興在東京證券交易所大企業版上坐得安安穩穩，雖然有企業內部調查報告指出了日興領導公然造假，但東證就是沒有找到“公司有組織有意圖進行造假的證據”。到是公雞尾巴翹上天的活力門公司，造假帳50億日元，事敗后該企業早已退市，企業領導如今在睡東京監獄的大鋪了。造假而不道歉，也許是活力門公司領導在東京監獄里總結失敗的經驗時，感觸最深的一個。

大事避免“謝罪”

東京書市上有本書挺流行：福田健寫的《讓謝罪獲得成功》。福田認為，謝罪分三個步驟：第一承認錯誤；第二道歉；第三表示決心不再犯錯誤。日本南山大學教師森千香子認為，日本的“謝罪”往往在承認錯誤上不明確，而且沒有表示不再犯同樣錯誤的決心。森分析這種無前因后果的道歉原因時說：“我已經道歉了，就別再窮追猛打了。謝罪是為了不謝罪。”話說得有些難以理解，但是個真情。

5月連休前，安倍首相訪問了美國，而且到了美國以后就在慰安婦問題上，向美國總統、媒體主動表示了“歉意”。從軍慰安婦中似乎沒有美國婦女，于是在4月29日日本一家大報發表社論質詢：“日美首腦會談，沒有搞錯道歉對象嗎？”

日本媒體有各種各樣的觀點，對慰安婦問題的提問卻是一針見血。日本媒體認為，安倍首相在慰安婦問題上先是很不情愿承認錯誤，然后是找了很多詞來弱化這個問題，是否有行動表示不再犯同樣錯誤，那就更無從談起了。

一方面在反省戰爭，另一方面又百般為甲級戰犯的戰爭罪行開脫。日本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結合體。大事大非上的謝罪，并沒有給人以發自內省的感覺。小事上能謝罪，并不表示大事上亦能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