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美國國安局監控事件背后的影子同謀

 棱鏡計劃經《華盛頓郵報》和英國《衛報》上曝光之后，一些科技公司的高管們紛紛聲稱對國安局的情報收集項目一無所知。這有可能是真的。據曾與DITU合作執行監控命令的消息人士稱，這些科技企業很可能只是與DITU的官員以及聯邦調查局和司法部門相關人員合作。

 曾多次與DITU合作的一位科技行業代表說：“從國家安全角度看，DITU是與供應商連接的接觸部門。”可以確認的是，手機公司和互聯網服務和電郵供應商遵守著監控法規，并用政府想要的形式提供其所需要的信息。如果有公司不遵守或是遇上技術難題，這些企業就有DITU派出的技術專家上門解決。

 最近，DITU協助開發出數據過濾軟件。聯邦調查局希望電信運營商和互聯網服務供應商在其網絡中安裝此軟件，以便美國政府能從中收集大量的電郵和因特網通信信息。

 這款軟件名為“端口閱讀器”（port reader），能復制路徑網絡的電郵，并幾乎能在瞬間之內進行分析，僅剔除法院所批準的元數據。

 聯邦調查局之前曾建立過元數據收集系統。在20世紀90年代末，聯邦調查局布置了一個“覓食”系統（Carnivore system），并由DITU運營管理，從郵件中挑選出表頭信息。不過，如今聯邦調查局正在收集的不只是傳統意義上的元數據了。據上述科技行業代表稱，聯邦調查局想要獲取多達13個單獨域的信息，包括信息流經網絡的路徑、因特網協議地址和處理進出入通訊的端口數字。通過后兩類信息能夠知道電腦及其使用者的位置，以及正在運行的軟件和操作系統類別。美國政府的黑客通常利用這些信息在嫌疑人電腦上上間諜軟件，這也是DITU協助開展的秘密工作。

 由于美國執法人員總是抱怨他們不能從郵件和因特網中獲得足夠信息，于是DITU配置了端口閱讀器。聯邦調查局曾辯解道，根據《愛國者法案》（Patriot Act），它有權獲取元數據，并且能在沒有搜查令的情況下獲取。上述代表稱，一些聯邦檢察官已發起公訴，要求禁止使用端口閱讀器。如果企業不遵守法院命令，該企業會被判藐視法庭罪。

 聯邦調查局尋求元數據的行為與國安局獲得同樣信息的活動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9·11恐怖襲擊之后，該機構在根據喬治·W·布什總統簽署的秘密命令開始搜集情報。巴拉克·奧巴馬政府在11月18日公布的一些文件表明，聯邦調查局發現國安局收集的元數據超出外國情報監控法庭所允許的范圍后，也開始違背該法庭的規定。美國官員稱，國安局在2011年中止了互聯網元數據收集項目。

 不過，聯邦調查局卻從未停止這項工作，甚至收集的元數據比以往更多。目前尚不明確有幾家公司安裝了端口閱讀器，但至少有兩家在抵制，認為必須有美國政府的搜查令才能獲取包括郵件內容在內的全部信息。美國政府反駁稱只有在幾分之一秒里復制郵件，獲取并發送給美國政府的信息僅是元數據而非內容。端口閱讀器還用于收集通信數據包和通訊流量的大小信息，以便分析人員更能了解在網絡上進行的通訊。不過，有一些專家稱，不能明確該數據是元數據還是內容，因此這顯然是法律灰色地帶。

 DITU還提供訂制監視服務，一些科技企業不能獨自完成信息攔截，布署或開發相關的設計。據一位曾參與談判的技術專家稱，在社交網絡早期，Linkedln和Facebook等公司成立之初，DITU就與這些公司共同研究一個科技解決方案，能夠在不獲取與目標人物相關的其他人信息的前提下獲取該目標人物情報的技術。如帖子的評論、分享的圖片和其他人個人信息主頁中的個人數據。

 在DITU的科技人員和工程師必須緊跟科技發展的最新趨勢和動態，這樣美國政府就能利用新的系統。據上述科技行業代表稱，許多DITU的員工曾在一些執行政府監控命令的電信公司工作過。“許多人都很清楚電信通訊的運轉方式，與其說運營商能坦然面對聯邦調查局知道其內幕，倒不如說是一種保護知識產權。”

 為了確保美國政府能不受干擾地獲得最新的商業技術，DITU還會進行干預。《衛報》稱，針對Outlook.com允許用戶合作假名創建郵件的新功能，DITU與微軟合作，"了解"對監控可能存在的障礙。同時，國安局希望明確能越過微軟的加密設計，繼續訪問Outlook信息。 在微軟向《衛報》提供的聲明中，微軟說：“我們在升級或更新產品時，我們無權不遵守現行或未來的法律要求。”DITU的工作就是保證企業能遵守規定。據上述科技行業代表稱，該部門在一些情況下還會派人去一些開發監控軟件的科技公司，要求這些企業創建特定的性能。

 聯邦調查局的網站稱，DITU屬于聯邦調查局的運營技術部，人員構成有特工、工程師、電子技術員、計算機取證員和分析師，“他們使用先進的電子監控設備、數字取證、技術監控、戰略戰術和通訊設備支持我們重大調查和國家安全行動。”所有公諸于眾的職能中包括對“有線電、無線電和數字網絡交流技術”的監控、從電腦中收集的的數字取證（包括音頻文件、視頻和圖片）、協助破譯密碼的解碼支持，還有聯邦調查局所自稱的“美國最大的固定和移動無線電系統”。

 運營技術部專門進行所謂“黑袋”工作：安裝監控設備、電腦黑客攻擊，而在其網站則是自稱在執法機關和情報機關授權下的“秘密進入/搜索職能"。運營技術部的技術專家都是聯邦調查局的地下網絡偵探。聯邦調查局網站稱，“該部門的工作通常不會處理新聞事件，不過，兒童色情團伙、電腦黑客的披露、阻止爆炸，防止恐怖事件陰謀，腐敗官員的起訴都是這些技術專家們的功勞。”

 前執法人員和科技行業專家所稱，DITU是運營技術部里最為秘密和復雜的組織之一。聯邦調查局曾拒絕《對外政策》雜志對該組織進行采訪。不過，聯邦調查局在一份書面聲明中表示，聯邦調查局的一位發言人稱，DITU”起到一個至關重要的作用。它通過使用合法權威的電子監控設備為聯邦調查局提供專業技術、服務、政策指導和支持，同時還幫助情報機關收集證據和情報。”

 除了“覓食”系統，DITU還協助開發聯邦調查局早期的監控設備，如酷媒（CoolMiner）、百可敵（Packeteer)和菲普托尼斯（Phiple Troenix)。一位前執法人員稱，該部門還為聯邦調查局發明“神奇蘭特擊鍵登陸系統”（Magic Lanternkeystroke logging system）。此設備可植入電腦，秘密記錄使用者曾敲過的字句。該系統是更大的監控項目“電子騎士”（Cyber Knight）的一部分，用于監視對通信內容加密的罪犯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