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9?11襲擊10周年，也是在那場災難中死去的眾多無辜平民的第10個周年祭。與以往不同的是，這個周年祭，沒有本?拉登。
在過去的10年里，人們一提到9?11，就會立刻想到拉登。2001年的9月11日，時年44歲的奧薩馬?本?拉登可以說是“一戰成名”，這個“中東富二代”出身的基地頭目自此成為頗富傳奇色彩的“恐怖大亨”。只是，名為大亨，拉登卻遠遠沒有過上大亨般的生活，反倒是被美軍的追捕行動逼得直往山溝里鉆，最終還落得被特種部隊在深夜時分堵在被窩里，一槍斃命。正是：一戰成名驚天下，十年逃亡下黃泉。
***4年流離 妻離子散
其實，早在9?11發生前3年，拉登就已因參與策劃美駐東非兩個大使館的爆炸案而遭到美國通緝。2001年9月15日，9?11發生僅4天后，美國總統布什就公開認定拉登是這次襲擊事件的幕后黑手。將近一個月后，2001年10月8日，布什下令對阿富汗實施軍事打擊，目標直指將大本營設于此地的基地組織。面對美軍對阿富汗的狂轟濫炸，“老窩”被端的拉登為了保命，只能逃向偏遠的山區。
拉登最年輕的妻子薩達2002年接受沙特婦女雜志采訪時，講述了拉登一家那段時間顛沛流離的艱苦生活。“我與幾個孩子一起轉移到了山區，在一個山洞里住了兩個月，”薩達表示，“后來，拉登的一個兒子帶著一隊同族人找到了我們，我們便開始跟著隊伍走，直到被移交給巴基斯坦政府。在巴基斯坦政府的幫助下，我與女兒一起返回了也門，在首都薩那附近的一個城鎮上住了下來。”
在被問到未來是否愿意與丈夫團聚時，薩達當時回答說：“一切就看天意吧。”那次采訪后不久，薩達的確曾設法與丈夫相會，只是沒多久便又再次分開。不過，美軍始終無法得知薩達是如何與拉登取得聯系的，也就無法鎖定拉登的藏身處。拉登輾轉偏遠山區的生活據信持續了約4年。
***6年隱居 不甘寂寞
今年5月2日，美軍擊斃拉登后發現，拉登已在這個位于巴基斯坦首都伊斯蘭堡近郊小鎮的住所里生活了6年，身邊更有3個妻子、一群兒女以及多名跟班相伴。據當地居民介紹，他們的這個神秘鄰居深居簡出、很注重隱私，家里有一輛豪華的SUV車，下雨天還會讓人搭便車去市場。一個12歲的男孩更是聲稱，拉登曾經送過他一對兔子。
曾經顛沛流離的拉登儼然已經過起了與普通人無二的平凡生活，只是對于這個“壯志未酬”的恐怖頭目而言，隱居生活遠非表面上那般愜意。拉登死后，美軍在其住所處搜出的資料顯示，拉登“對奧巴馬很憤怒，想殺他都想得著了魔”。
疑似拉登親筆寫就的日記不僅詳細記述了他的“恐怖韜略”，更有對未來如何經營基地組織的深度思考。“這本日記上沒有任何有關拉登私人生活的記錄，上面寫的都是對于基地組織運作的思考和想法，”美軍一位官員說。除此之外，日記中還包括拉登對其他“基地”領導人發出的指令，還有他對屬下提議所做的答復。他在回復中經常討論他想要襲擊的地點、最佳時間、甚至執行任務的最佳人選。
日記中有一段這樣寫道：“不要只想著襲擊紐約，考慮一下像洛杉磯這樣的地方，或更小的城市，將目標鎖定火車或者飛機。總之，要以在單次行動殺死盡可能多的美國人為目標。”更有甚者，拉登在日記中還計算究竟需要殺死多少美國人才能迫使美國政府從中東地區撤軍。
***6傳“死訊” 1槍斃命
也許美軍也是想殺拉登想得都著了魔，這十年間拉登死亡的消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傳出一次，一共傳出6次。而每次“死訊”傳出之后，都會有拉登的錄音甚至錄像播出進行辟謠。拉登頗為顧忌個人形象，每次發表錄像講話前都會染發美容，彩排數次。
2011年5月2日凌晨，拉登的最后時刻終于到來了。據最后陪在拉登身邊的妻子薩達敘述，丈夫被打死的那天，他們剛剛上床關掉燈，就聽到美軍特種部隊海豹突擊隊的槍聲，當時是凌晨1點。美軍士兵的行動很迅速，拉登還沒來得及拿到自己的AK-47突擊步槍，突擊隊員就已經沖了進來，二話不說一槍將其打死。
白宮方面以照片太過血腥、擔心公布后會激起中東地區人民敏感情緒為由，拒絕將拉登死后的照片公之于眾。來自美國俄克拉荷馬州的共和黨參議員詹姆斯?因霍夫受中央情報局的邀請私下觀看了拉登尸體的照片。因霍夫透露，他總共看到15張照片，大部分都是拉登在住處被擊斃后立即拍攝的。因霍夫說，拉登的死狀的確非常可怕，“發射的子彈從拉登耳朵進入，從眼眶出來……這一槍導致拉登的腦漿從眼眶里噴射出來，相當恐怖，太可怕了”。
據因霍夫介紹，其中3張照片是拉登尸體被移出所居住的大院，抬到美軍停在阿拉伯海上的航空母艦上之后所拍攝的。照片顯示，拉登的尸體已經被清洗干凈，準備海葬。“他們清除了死者臉上的血跡與其他東西，因此較容易認出死者的身份。”因霍夫確認照片上的人就是拉登，“絕對沒有問題，我看到了這些照片。那就是他，他已經走了，成為歷史了”。
***定論蓋棺？ 真相何在？
中國有句成語叫“蓋棺定論”，而用在拉登身上，似乎就變成了“定論蓋棺”——世界對于他的評價似乎在他死前早早地就形成了。9?11襲擊發生后4天，美國時任總統布什就認定拉登是此次恐怖事件的“頭號嫌犯”，自那以后9?11“幕后黑手”的名號就與拉登形影不離。
只是，在一片言辭鑿鑿之聲中，卻總有那么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問：“拉登真的是9?11的幕后指揮者嗎？”2001年9月12日，9?11襲擊發生僅1天后，面對美國懷疑拉登策劃9?11的指控，阿富汗塔利班領導人曾公開表示，拉登不具備發起這一事件所需的武器。“現在，對一個不具備能力進行這種活動的人士進行指控，還為時過早。”如同伊拉克莫須有的大規模殺傷武器，美國至今都未拿出直接證據證實9?11出自拉登之手，卻早早就給他扣上了“恐怖大亨”的帽子。
2002年，9?11襲擊一周年之際，媒體曾以富人與富人養的一條狗比喻美國與拉登之間的關系。這條狗很想當一個“劫富濟貧”的英雄，于是便生出歹念，想溜進主人的臥室咬斷主人的脖子。可究竟是狗咬富人能夠代表窮人的利益，還是富人打狗能夠代表窮人的利益呢？
“我知道拉登被美軍擊斃的時候，心里感到很震驚、很意外，”中國資深媒體人唐女士日前說，“我之前一直以為這個人很有可能會老死在阿富汗或者巴基斯坦的某個山洞里，沒想到他真的被美軍打死了。”唐女士稱，考慮到拉登與布什家族之間紛繁復雜的利益糾葛，她認為美軍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有打算盡全力剿殺拉登。
歐盟中方自由譯員高女士是穆斯林，她是在拉登被擊斃的第二天得知他的死訊的。“我當時比較平靜，”高女士表示，“如果拉登真的干了這件事（9?11），造成了那么多無辜平民喪生，那么他今天的下場也是合情合理的。”
對于很多事情而言，事過境遷以后，隨著各種利益糾葛的淡化，真相會逐漸浮出水面。而時至今日，9?11襲擊發生已經10周年，拉登被打死也已4個月有余，對于此人此事的評價人們卻還是基于猜測，還在使用“如果”的字樣。也許，在追逐利益的政治游戲中，原本就沒有什么真相，有的只是成敗。只是可惜難以計數的無辜平民當了“炮灰”，這其中有美國人，有穆斯林，還有許許多多其他人。
（楊潔 編輯：婧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