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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日,“國際生物多樣性日”,市環保局組織了一場“識別外來入侵生物”的活動。活動上,市民王才興認識了10多種外來入侵生物:水葫蘆、“酸漿草”,仙人掌……
回到家,他越琢磨越覺得納悶:這些都是我們常見的生物,為何稱為入侵生物?
對此,有關環保專家解釋稱,一些外來生物“入住”重慶,的確會讓山城的生物形態更加多樣,豐富人們的生存環境,但有些物種由于其頑強的生命力和侵略性,會蠶食我們本地生物的棲身之處,打破生物鏈本該有的平衡……
記者 關媛媛/文 巨建兵/圖
小草的“威力”
這段時間,新鮮上市的藤菜,格外受歡迎。
可是綦江縣打通鎮菜農張應國卻很著急:自己的兩畝多田地,就是長不出好藤菜來。
不是因為老張懶,不管理,而是因為長在田坎邊和藤菜“搶地盤”的外來入侵生物―――空心蓮子草。
21日,記者在老張家的藤菜地看到,這種開著白色小花的小草,緊緊“依偎”在藤菜邊,長得綠綠的,又粗又壯,很有“喧賓奪主”的氣焰。
再看看一旁的藤菜,長勢顯然比小草遜色不少,有的菜葉甚至已經發黃枯萎。
“這‘豬草’賤得很,我天天扯,它天天長,要是一個星期不去管它,它就會把菜地基本占完。”張應國和當地農民都稱空心蓮子草為“豬草”,豬兒很喜歡吃。
“事實上,作為一種外來入侵生物,當初把空心蓮子草從南美引進中國,就是作為豬飼料。”市自然博物館植物專家陳鋒解釋說,但這種草根部最多能深入地下20米,生命力極其頑強。更重要的是,它會吸食土壤中的氮磷鉀等有機成分,使土壤肥力下降。
其實,在我們城市當中,也隨處可見這種“喧賓奪主”的小草。
22日下午,記者在渝中區枇杷山正街的一處花園里看到長著三片葉子的“酸漿草”,星星點點地開著紫色的小花,很漂亮。
“這種學名叫紅花酢漿草的‘酸漿草’,不是我們栽種的植物。”正在一旁除草的園藝師廖述文說,這里種的本來是吉祥草,但由于“酸漿草”的生長侵略性很強,已經把吉祥草逼得找不到棲身之地了。
說著,他掰開一片“酸漿草”,好不容易才找出了幾片長著細長葉子的吉祥草。
有意無意的“入侵”
外來入侵生物,是指物種從自然分布區通過人類活動引入其他地區,在自然或半自然生態系統中形成自我再生能力,并給當地的生態系統或景觀造成明顯損害或影響的現象。通俗地說,就是外來物種打敗“主人”,“反客為主”。
來自市環保局的數據顯示,目前,我市已發現85種外來入侵的動植物生物物種。而像紫莖澤蘭、水葫蘆這些入侵物種分布地域還十分廣泛,對人們的生產生活造成了影響,破壞了生態的平衡。
以產自南美的水葫蘆為例,它們就曾在長江、嘉陵江的部分水域,大面積地飛速蔓延,堵塞了河道。
“在水面上,它最高覆蓋率可達到100%。這樣一來,水下的魚蝦就沒有了空氣和陽光,漸漸死亡,水葫蘆也成為水域中惟一的水生生物。”有關專業人士說,水葫蘆的無性與有性繁殖速度極快,一畝水面的水葫蘆可長到13萬株,重量達到20噸左右。
產自南美的水葫蘆,當初是怎么來到重慶的?
水葫蘆是在1901年,作為畜禽飼料引入中國的,但由于它會開紫色的花朵,漸漸又被作為觀賞和凈化水質的植物,在全國推廣種植。當初誰都不曾想到,它竟會如此有“威力”。
除此之外,我市土荊芥、豚草等入侵生物,還會分泌一種有害物質,導致人出現花粉過敏、“枯草熱”癥等,危害人體健康。
陳鋒介紹說,在重慶,“半數以上對人類生產生活帶來影響的外來入侵生物,是人為因素造成的。”他分析說,隨著國與國之間、城市與城市之間開放度的提高,農產品、花卉等物種的交流更加頻繁。但是由于我市乃至全國,目前都還沒有完全建立起科學的風險評估體系,使很多物種的引進,都只注重了眼前利益,而造成了外來生物的入侵。
不僅要引進入侵生物,還要引進它的“天敵”
為什么這么多的外來生物,會在重慶出現瘋長入侵的局面?
陳鋒解釋,一方面是因為重慶溫熱潮濕的氣候適宜大部分生物生長繁殖。更重要的是,這些外來生物在本地缺少了原生地的“天敵”,生長就不再受到制約,只要條件適宜,就會瘋長、蔓延,演變成“入侵者”。
由于生態鏈的不完整,這些外來入侵生物,通過壓制或排擠本地原有物種,形成了單優勢種群,漸漸導致本土生物多樣性的喪失。
對此,他認為,要平衡生物多樣性,就應構筑完整的生態鏈條。可以通過人工培育甚至引進,入侵生物的“天敵”物種,來平衡生態。
“但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解決外來生物入侵的問題,還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他建議,我市應盡快建立融生物物種引進、風險評價以及控制技術等為一體的體系,開發一些入侵生物的經濟價值,變廢為寶。
同時,在引進外來物種時,要進行充分的、科學的評估和分析,不能僅看重眼前經濟效益和局部利益。引進后,還需注意觀察,釋放種植后還要跟蹤管理這些物種。
“作為普通市民,我們首先要盡量多地認得這些入侵生物,看見一株就拔除一株。”他說,如果每個人都能參與到“圍剿”外來入侵生物的行列中,這些生物就“無地入侵”了。
來源:華龍網-重慶日報 編輯:段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