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中國新未來 全球財經領袖對話財富成都”的第五場高端對話活動今天下午在成都舉行。經濟學教授，北京大學副校長，北京大學深圳研究生院院長，北京大學匯豐商學院院長海聞在主旨演講中表示，中國城市化障礙主要來自中國特有的兩個制度，一個是城市對農民的政策，包括戶口以及相關待遇，另一方面是農村土地制度。

演講選錄內容如下：

經常講農村問題，首先農民的問題最重要，農民收入問題，農民收入是怎么來提高的？三個階段，工業化以前農民收入主要靠土地。整個國家的經濟增長非常好，從中國的歷史來看，過去30年歷史的增長是超過幾千年的增長。可以這么說，改革開放以前，中國農民的收入進秦始皇時期農民的收入沒有太大的差別。工業化過程當中農民收入怎么提高？這時候吸引農民離開農村到工業里面去，這個過程是看起來非常不好的過程，像農民離鄉背井到城里打工，我們知道在英國工業革命的時候，農民不得不離開土地，因為城里面有更好的工作，更好的收入。所以可以看到城里工作有很多農民工困苦的地方，但是絕對是非常欣慰的，所以農民主要收入提高是靠不當農民獲得的。本來一百人做一百畝地，一畝地收入一塊錢，哪一個人就是收入一塊錢，工業化的時候，人們開始到城里打工，走掉10個人。

現在100畝地變成90人種，假設糧價沒有漲，農民勞動生產力沒有提高，但是由于農業過剩勞動力的減少，人均收入增加了10%。然后繼續走，剩下50人做100畝地的時候，人均收入翻一翻，剩下10個人種100畝地的時候，人均收入從1塊錢變成10塊錢。所以農民收入提高，靠有人到外面打工，剩下的人收入不斷提高。現在美國只剩下1%的農民，當一個農民從1塊錢的收入變成10塊錢的收入，他就會有錢拿出來改善他的經營條件，他就可以搞機械化，就可以搞科學種田，這是要投資的，現代農業是要投資的。現代農業只有當人均土地增加了以后，人均收入增加了以后，它才可能變成現代農業。

現在這么多農民要想收入翻番，靠現有土地不可能，唯一就靠城市化。需要通過城市化解決農業問題。

中國的城市化現在存在什么問題？現在我們的城市化有很多障礙，這是中國特有的，你要講中國特色，這是中國特色的一部分，首先觀念上，到現在為止，我們一討論城市化，政府學者都是不同的觀點，看到的是其他發達國家出現的大都市問題。因為大都市問題，而害怕我們的城市化過程，老有計劃經濟頭腦，想著農民這么多，我們怎么給他安排就業，這是計劃經濟的思維，沒有想到給他們自己創業的機會。還有人總認為中國應該農業為本，我們這么多人，13億人口的養活問題。中國人口最多，但是人口密度不是最大。

以農為本并不意味著大多數人從事農業，每個國家的農業都是重要的，但是勞動生產力提高的時候根本不需要那么多人來解決吃飯問題。最主要的我們現在的障礙有兩個中國特有制度，一個是城市對農民的政策，包括戶口以及相關待遇，使得農民沒法真正在城市里面生活，這個問題是中國特有的阻礙城鎮化的政策制度。

有人說農民現在不愿意進城，不能得到最正常的待遇的情況下，他當然不愿意。還有另一方面是農村土地制度，土地可以用，但是不能賣。農村的土地制度又成為農民不愿意離開土地的機會成本。解放以前要到城里去，要么你本來就沒有土地，你根本沒有什么可以損失的，貧農沒有土地就到城里去，沒有任何的負擔就去了，全家都去了。要么就是把土地處理掉，賣掉，全家都搬城里，農村的土地全部賣掉了。

現在是雞肋，靠一畝三分土地致富不可能，但是要扔掉又舍不得，甚至有時候會成為自己的保障。因此城市的戶口制度阻礙農民進城，農村的土地制度又使農民不愿意離開，所以這是中國特有的制度。還有利益的問題，現在的城市化推進過程中影響一些利益集團，包括現在的異地高考的問題。剛剛推進異地高考制度，反對聲音有多少？因為他們是利益集團，他們享受利益的時候，不愿意被侵犯。政策也有問題，政府為什么不承認這些農民是城市居民，如果承認，中國的失業率絕對不是現在的4.1%。中國的失業率根本沒有算在城市人口。失業農民工幾千萬，不叫失業，返鄉。

農民工七千萬就占全部農民工的30%，占全部勞動人口的10%。所以承認這些人是正常的城市居民的話，現在我們叫城鎮登記失業率，所以農民工失業不叫失業。我覺得我們對農民確實是極其不公平的，年輕的時候到城里打工，老了的時候城里是不會管你的，這是對農民的再次剝奪。所以說這些利益集團會對城市化的正常過程起著阻礙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