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產品短缺問題突出了
過去35年改革,最大的成功在于基本解決了13億人的吃飯問題,從以溫飽為目標的生存階段,上升到以人的自身發展為重要追求的發展性階段。人們的需求結構也隨之發生了重要變化。
“這就產生了一個問題:以溫飽為目標的私人產品短缺問題基本解決了,老百姓開始更多地追求好的教育、醫療、就業、消費環境和發展環境,公共產品短缺的問題突出了。”遲福林說。
新的短缺折射出需求與低水平公共產品供應之間的不平衡。然而,正是這種需求結構發展的不斷變化,引發新的市場社會需求,成為推動社會不斷發展、進步的動力。
“今天,人們‘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筷子罵娘’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對更多更好的公共產品和公共服務的需求。如果這個方面解決不好,不僅影響經濟轉型,更影響社會轉型和治理轉型。”他說。
“我們的經濟轉型、社會轉型、治理轉型一定要適應改革開放35年后社會需求結構變化的大趨勢,這樣不僅能將13億人的消費需求釋放出來,而且能夠解決我們今天面臨的很多問題。”他說。
“中國有‘黃金’,靠什么挖掘?改革!”
讓農民帶上財產進城
對于呼聲較高的戶籍和土地制度改革,遲福林認為,戶籍制度已成為最不公平、矛盾最突出的制度問題之一,改革一定要破題。而農村土地制度改革是農村改革最重要的癥結所在,在推動中國農村改革乃至整個改革發揮過巨大作用,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改。
他認為,未來中國最大的戰略機遇是內需大市場。到2020年,中國居民消費總規模將從目前的20萬億元增加到45至55萬億元,由此帶來的投資可達50萬億元。屆時,中國的內需總規模將達100萬億元。
“如果內需總規模能釋放出70%、80%,中國經濟7%的增速就有堅實基礎了。”他說。
中國目前約有進城務工農民2.6億人,到2020年人口城鎮化率過半時,將有數億農民進城。因此,城鎮化特別是人口城鎮化被視為內需規模釋放的重要驅動。而戶籍制度改革是人口城鎮化的第一步。
遲福林20年來一直主張農民土地物權化,即在嚴格農地用途管制的前提下,認可農民對其承包土地的使用權受物權法保護。
“把土地的使用權變成一種產權交給農民,使農民真正成為土地的主人,既有利于土地的使用,也有利于提高農民的財產。”他說。如此,今后的農民就不再是“一個行李倆肩膀”地進城了,他們可能會帶著一份財產進城創業,并由此進入中等收入群體行列,更體面地過城里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