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3月,微軟以1.2億美元的現金收購了Groove網絡公司,該公司的創始人奧齊隨之進入微軟。據說,由于奧齊與Lotus的淵源,IBM也曾經試圖和微軟競購Groove,極力拉攏奧齊加盟,但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微軟。雖然具體的原因不得而知,但奧齊和蓋茨的私交、以及蓋茨對他的信任無疑起到了關鍵作用。
去年蓋茨宣布即將淡出微軟日常管理的時候,除了奧齊被委以重任之外,時任微軟CTO的克瑞格·蒙迪(Craig
Mundie)也在名義上接過了蓋茨的部分工作,出任微軟首席研究與戰略官,主要負責產品研發和制訂技術策略。
與奧齊相比,克瑞格·蒙迪的經歷要簡單得多,而且外界對他也熟悉得多。蓋茨去年在寫給微軟全體員工的信中這樣評價他:“蒙迪和我已經一起工作了14年,他的整個職業生涯一直是一位技術預言家和策略上的領軍人物。”這樣的評價其實非常恰當。可以說,正是由于蒙迪在幾年前發起和促成了微軟的“可信賴計算”計劃,才使得微軟日后在處理壟斷、開源、知識產權、安全等等棘手問題時,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和方向。同時,他還領導了微軟推行的“政府安全計劃”(GSP),并大力主導了對Linux社區和Sun采取“懷柔”政策,促成了微軟近年來與歐盟、蘋果、Sun、IBM的一系列訴訟和解案,為微軟營造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和諧的外部環境。蒙迪的種種判斷深刻的影響了微軟近年來的發展戰略,甚至部分改變了微軟的價值觀。
微軟公司資深副總裁兼大中華區首席執行官陳永正這樣說,“我們很穩定的中心是沒有變的,也就是說大家都很明確,CEO就是鮑爾默,我們不是在一種飄搖的狀態里大家競爭,而是很有序的培養一批人出來。而且,蓋茨自己是準備從一個全職的狀態,變成兼職的董事長。在這樣的轉變里面,他還是會抓大的方向,在商業方面會慢慢淡出來,但是在研發和產品開發的大方向他還是會去抓,并沒有放掉。他希望能集中在這兩年內,把一些重要的軟件和未來的技術架構定下來,我覺得這一點非常智慧。”
你還可以發現蓋茨的另一點智慧所在:他選擇交權的兩次時機,一是7年前把CEO的位子交給鮑爾默,當時正值Windows
2000發布前夕;而宣布卸任“首席軟件架構師”和淡出計劃的時候,Windows
Vista又即將登場。照例,這樣的時期往往是華爾街對微軟信心爆棚的階段,可以大大稀釋投資者對微軟高層變動的注意力。華爾街對微軟人事變動的態度證實了蓋茨的智慧。這10個月以來,微軟的股價上漲了近30%。
今后數年內,一個由奧齊、蒙迪和鮑爾默所組成的“鐵三角”將會逐漸取代蓋茨而成為決定微軟前進方向的直接推動力。這一步看似簡單,實則暗藏變數。
“從公司政治的角度來看,在微軟內部,奧齊的份量肯定不如蓋茨,鮑爾默則并未被視作技術靈魂。”在沃頓商學院去年發布的一份研究報告中,該學院信息技術組的高級主任肯德爾·懷特豪斯(Kendall
Whitehouse)說,“鮑爾默和奧齊將如何在短期戰術和長期戰略之間進行折衷呢?在決策方面的權力如何劃分界限呢?這些都將是很有意思的事。”而對于蓋茨,沃頓商學院領導力項目組的主任伊文·維滕伯格(Evan
Wittenberg)則認為,他的挑戰將是“如何既能在他畢生奮斗的公司中保持影響力,又不會介入過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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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于任何一家帶有強烈創始人風格的商業公司而言,這一“創始人缺失”時期都是其必然要面對和渡過的敏感期。無論是早年間的IBM、惠普、迪士尼、英特爾,還是現在的Sun、蘋果、Oracle,其創始人在位與不在,對公司的影響甚至是決定性的。蓋茨當然很明白這一點,他在7年前就開始的讓權、并盡可能簡化公司內部政治局面的決定已經說明,蓋茨希望自己之于微軟的意義能夠漸漸的像是一個標簽,或者只是一個影子。
留給蓋茨過渡時間還有很多,到今年10月他不過才52歲。這僅僅是微軟近幾年來正在經歷的至關重要的兩個轉型中的一個,也是不能急于求成的一個。另一個轉型則要迫切得多,而且更加兇險并毫無回旋余地——微軟必須盡快從一家標桿式的軟件公司過渡到一家售賣“軟件+服務”的服務型軟件公司,并且要給出足夠強的說服力和執行力。
為什么要這樣做?如果回顧過去的十年,你會發現,微軟是一家標桿型的產品型軟件公司,Windows和Office一直都是其最主要的利潤支柱。但在最近幾年,以Google、Salesforce等新星公司為代表的軟件服務化勢力,用一種嶄新的角度,迅速瓦解著傳統商業軟件的銷售模式。IBM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有所覺察,并開始朝著這一方向轉型,但它的領域并不包含應用軟件,也不與最普通的消費者接觸,并把重心定位于為這類轉型的公司提供全套改造方案。而Google們卻完全不是這樣,它們迅速吸引了數量驚人的用戶群,而且是具有很高粘性和忠誠度的用戶群,靠“長尾效應”賺錢。